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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2年05月14日] -- 华商报 -- 版次:[A7]
贾平凹新作长篇笔记小说《秦岭记》出版

『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在写秦岭』

日前,人民文学出版社隆重推出著名作家贾平凹的重磅新作、长篇笔记小说《秦岭记》。贾平凹从事文学创作已近五十年,出版过大量重磅作品,《秦岭记》是他第19部长篇小说。
  “努力写好中国文字的每一个句子”

   2017年写《山本》时,贾平凹说:“秦岭是一条龙脉,横亘在那里,提携了黄河长江,统领着北方南方”。2021年再写《秦岭记》,写毕却不知还能怎么去说秦岭,“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在写秦岭。”
   这一次,贾平凹重返生于斯长于斯的秦岭大山,将秦岭里的物事、人事、史事悠悠道来,奉献出一部在心里累积经年的秦岭山川草木志,动物志,村落志,人物志。
   “生命就是某些日子里阳光灿烂,某些日子里风霜雨雪……”“不论是人是兽,是花木,是庄稼,为人就把人做好,为兽就把兽做好,为花木就开枝散叶,把花开艳,为庄稼就把苗秆子长壮,尽量结出长穗,颗粒饱满。”《秦岭记》中的这些感悟来自作家七十年来的生命洞察。所有的文字就像是从土地中生长出来一样,朴实无华而又充满真诚与灵性。
   贾平凹作品一向既传统又现代,既写实又高远,语言朴拙、憨厚,内心却波澜万丈。《秦岭记》就是这样一部用古朴浑厚的文字,讲述悠远而现代的故事的作品。
   就像贾平凹自己说的那样:“所写的秦岭山山水水,人人事事,未敢懈怠、敷衍、轻佻和油滑顺溜,努力写好中国文字的每一个句子。”

  “秦岭”是创作的灵感之源

   “平凹先生的故乡在南北会合地,这种南方的灵秀、北方的粗犷之间,对一个作家的创作心理的影响,以及西北地区的文化跟中原、南方的文化之间非常微妙的一种结合,我觉得这形成了贾平凹先生的很多深层创作心得。”作家莫言曾经这样说到故乡对贾平凹创作的影响。
   贾平凹是土生土长的秦岭人——“我就是秦岭里的人,生在那里,长在那里,至今在西安城里工作和写作了四十多年,西安城仍然是在秦岭下。”
   回顾以前的作品,从《兵娃》到《商州初录》《腊月·正月》《浮躁》,再到《白夜》《秦腔》《古炉》,以至于《老生》《山本》,无论小说、散文,贾平凹所写故事,皆发生于文学地理意义上的秦岭南北。在《秦岭记》的后记中直言:“我笑我自己,生在秦岭长在秦岭,不过是秦岭沟沟岔岔里的一只蝼蚁,不停地去写秦岭,即便有多大的想法,末了也仅仅把自己写成了秦岭里的一棵小树。”的确,贾平凹“一直在写秦岭”,“秦岭”也一直是贾平凹的创作根基,灵感源头。

  笔记小说的现代书写

   “笔记小说古已有之,鲁迅曾将这种内容较为驳杂、写法较为自由的文类大致分为‘志人’和‘志怪’两种。《秦岭记》两者兼有。行文貌似实访照录,本事趋于志异奇谈。阅微杂览间,隐约可见生存的时变境迁之痕、风俗的滤浊澄清之势,以及山地深处的人生底细和生活况味。”《人民文学》杂志主编施战军这样说起《秦岭记》的文体特色。
   从商州到秦岭,贾平凹步履不停,这些扎扎实实的作品,呈现出其文本和内容的求新求变,可谓每部都是一次变脸,文体也愈加丰富多姿。这次《秦岭记》的出版更是给我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文本体验——笔记体小说。
   创作这部作品时,贾平凹说,他不想写现在流行的小说与散文,想突破文体疆界,写出不一样的东西。他认为,小说可以借鉴散文笔法,散文又何尝不能吸纳小说笔意。于是不一样的《秦岭记》诞生了。 华商报记者 刘慧 王宝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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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商报十本贾平凹新作以飨读者

   无论小说、散文,贾平凹所写故事,皆发生于文学地理意义上之秦岭南北,而中国大历史之重要事件,亦大多发生于此。《秦岭记》主体内容为近六十个故事,以近乎古人笔记笔法,写秦岭的天文地理,村落峪垴,鸟兽虫鱼,花草树木,人生底细。初读或觉妙趣横生、韵味无穷,细思却知其寓意深远,甚至微茫难知……这些共同构成作家的秦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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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节选
   洛水流过阳虚山、页山、元扈山、望沟和鹿鸣谷,这一带相传是仓颉造字地,但没有任何遗迹。两岸岔壑崖砭,路瘦田薄,稀稀拉拉的村寨,有大到千户的,也有小到三家五家。山民出入,不论冬夏,头上多缠布巾,带了竹笼,有东西装东西背着,没有东西空笼还背着。他们或许就不知道仓颉,或许有知道的,也就觉得那只是传说,与自己无关,好比空气是多么重要,无时无刻不在呼吸,但没有生病的时候,这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他们世世代代在田地劳作,土里有什么颜色,豆子也有什么颜色,身上流多少汗珠,麦子也有多少颗粒。生命变成了日子,日子里他们就知道了天是有晴有阴,忽冷忽热。知道了黑夜里看不清东西,太阳也不能直视。知道了月亮里的暗斑那是吴刚在砍桂树,砍一斧子,树又长合,吴刚总是砍不断桂树。知道了星星数不清的,一遍和一遍数目不同。于是,要么喝酒,常常是闭门轰饮,不醉倒几个,席不得散。要么聚堆儿,哭呀笑呀,争吵、咒骂、呻吟、叹息、说是非,众声喧哗,如黄昏荨麻地里的麻花,如夏天的白雨经过了沙滩,只有启山上的大钟一响,才得以消失。
   这钟声是由启山上的仓颉书院响起的。
   启山在群山众峰间并不高,但它是土山,浑圆如馒头,山顶上一片若木树林,一年四季红叶不落。书院就在树林子里,虽然建校仅十年历史,师生已超过五千。钟在上课或下课时敲动,声闻于天,提醒了一个一个村寨人的耳朵,他们这才意识到启山上有学院,书院是以仓颉命名的,自己的孩子就是在那里求学。
   这些学生,当然没有像仓颉那样长着四个眼睛,而每一个却如从父母的蛹里出来的蝶或蝉,是秦岭的精灵。想象不来仓颉造字时如何“天雨粟,鬼夜哭”,可学生们在仓颉创造的文字里,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犹有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