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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2年06月30日] -- 华商报 -- 版次:[T6]
从“夫妻看黄碟”到“3·15直播”

追求真相 我们从未停歇

2022年,华商报改版25周年。25年来,华商人不忘初心,始终坚持“民本为魂民生立报”的办报宗旨,为市民奉献最有价值的新闻和信息。从当年的夫妻看黄碟、宝马彩票案,到后来的一卡通工本费调查、车检报道,再到如今的3·15维权现场直播,华商报的民生报道、维权调查报道形式不断在改变,而华商人对新闻理念的坚持一直没有变,民生报道维护公平正义、监督调查一追到底。
   今年5月,我们再次对话做过这些报道的记者。

  紧追焦点不放 推动法治进步

   2002年,《华商报》刊发报道了《夫妻家中看黄碟民警上门查》一事,披露延安市一诊所夫妻俩在家(即诊所)看黄碟时,被警察以扫黄找上门,罚款后因男主人公不配合,又以“妨害公务”对其刑拘。华商报报道此事后,引发法学界对公权力和私权利边界的探讨和滥用职权的批评,最终延安市公安局宝塔分局向当事人赔礼道歉并补偿29137元,当事3名警察被处理,所长被免职,警长被调往边远派出所待岗,民警被辞退。
   事情过去已经20年,但每当回忆起事件经过、发稿位置甚至稿件标题时,记者张小斌仍记忆犹新。“2002年的半年时间里,记者站举全站之力在做这个报道,报社给予了非常大的支持。”张小斌说,一是要通过报道把事情说清楚,当时法学界和社会争论非常激烈,一方认为私人空间不能侵犯,没有产生社会危害,夫妻观看不违法;另一方认为黄碟本身就是封禁品,制作、传播、观看、销售都属于违法。20年后看这个问题很明晰,但在当年是公权和私权界限的大讨论。二是当事人当时受到了打击报复,华商报的报道让很多人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2002年8月18日深夜,延安男子张某和妻子李某在家看“黄碟”,之后张某被突然闯入的民警带走。华商报报道后第二天就放人了,以罚款1000元了事。2个月后,记者接到家属电话,2002年10月21日,张某被延安市公安宝塔分局刑事拘留,一问原因是妨害公务要判刑。拘留之前肯定要向派出所和当事人双方了解情况,但李某未接受过任何调查就突然被抓,公安宝塔分局治安大队时任负责人说:“我们不需要问他,我们相信我们的警察。”正是这样,华商报社当时坚持一定要把报道做下去,还当事人一个公道,还事情一个真相,让争论清晰起来。在全国范围内引起大讨论,促进社会进步。“真正引起全国关注的是两个月后警方拘留的动作,才让这件事迅速猛烈传播。”
   当年11月5日,检方决定不批捕,张小斌在看守所门口等着张某出来。拘留的15天里,张小斌去了张某家多次,张母整日以泪洗面,当时哭得眼睛都看不清了,只能听声音。“我送张某回家,到了诊所,我对他母亲说,你看你儿子回来了!一听是我的声音,他母亲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当年12月5日,张某被解除取保候审,宝塔分局撤销此案。
   2002年12月31日,延安市公安局宝塔分局通知张某家属去,当天延安下着大雪,家人做了一桌子菜,下午四五点带回三个消息,案件撤销;警方向当事人赔礼道歉;有关部门一次性补偿当事人29137元,并承诺将对本案有关责任人作出相应处理。2002年在国内引起强烈反响的陕西延安“黄碟事件”,在2002年的最后一天有了最终结果。2003年3月15日,相关人员被处理。
   张小斌回忆,张某从看守所出来时精神还可以,后来去公安局要说法的过程中受到了一些刺激。好在现在他们日子过得芝麻开花节节高,2003年生了小孩,起名有个“华”字,就是为了致敬、感谢华商报。现在张某有了两个儿子,2008年前后在西安买了房。再后来就联系少了,大家都回归到正常生活。“20年过去,大的节点记得非常清楚,全身心在做这个报道,当时压力很大,也有谣言说这家人跟华商报认识,因为华商报不惜版面在追这件事,版面加起来值几百万。也有人说是拿好处了,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没这回事。那家人很贫困,特别无助,找了很多部门都没有结果,最后把希望寄托在华商报身上。当时就是要把事情做清楚、给他讨回公道,报社从领导到记者站,顶住外界压力,长达半年时间,做到善始善终,才有了圆满的报道。”

  媒体独立调查 引入司法介入

   2004年,西安体育彩票发行过程中,中了宝马轿车的小伙刘亮在领奖时被“掉包”。当年3月25日下午,17岁的刘亮爬上西安市体彩销售中心门口的广告牌不肯下来,前几天他买了数十元“即开型彩票”,结果中了一辆宝马车和12万元现金,共价值60万。坐宝马车巡游后还沉浸喜悦中的他,却被陕西省体彩中心通知彩票作废,而且警告他涉嫌伪造中奖彩票,要负刑责。想不通的刘亮威胁自杀,坚称是体彩中心污蔑自己,捏造事实。
   3月27日,陕西省体彩中心主任贾安庆说会彻查此事,当时他说,“彩票的信誉就是我们的生命,以人头担保体彩中心没作假。”华商报持续关注此事,抽丝剥茧,最终挖出体彩中心官员勾结发行承包商欺诈公众、侵吞财产的黑幕,后省体彩管理中心主任贾安庆以及承包商人杨永明等被判刑。
   谢正罡是当时的报道记者之一,宝马彩票案报道结束后的数年里,他也在不同场合以不同的方式总结过宝马案的报道过程,最深的一个感受是:这个报道回归了媒体的初心。
   “记得2006年一次朋友聚会,中间有人说,贾安庆好像保外就医了。我就很感兴趣,第二天就向各方面打听这个消息,结果证实是误传。当时那种特别的冲动,其实也就是想去‘看看他’,想和他试图以平等的姿态(宝马案发后,贾对记者总是高高在上)聊一聊,特别想触摸到他经历这样一个事件后,内心那些柔软的成分,那些更接近人性本真的东西。”谢正罡说,这种冲动,对于一名职业记者来说,这应该是随时具有的。
   报社就本报道开总结会时,有观点认为,宝马彩票案是多年来一次由媒体独立调查而引入了司法介入,并且最终调查结果吻合了媒体预计的真相的成功案例,这是难能可贵的。“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媒体独立调查的介入,也许宝马彩票案的真相不会呈现,或者不会呈现得这么透明、这么快。我非常认同这个观点。”
   “此外,在宝马彩票案发生后,报社的重视程度、果敢程度、机智程度等,在我当时从业五年来所见到的案例中,是表现最优秀最出色的一次。”谢正罡说,从第一篇稿子着手写作开始,每一个线索、每一次写稿和编辑,领导们都会和记者编辑坐在一起进行分析商讨,这种通畅的交流和沟通,使报道团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谢正罡称,每每回望当时,都会在回忆中感到幸运——因为曾经真实地参与并感受了那个过程。“在当时,它对于我个人职业化的成长和成熟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次赐予。从中,我体会到了自己从事的这份职业的尊严所在,它也确定地告诉我对待这个职业,应该有怎样的一个忠诚的态度。”

  捍卫百姓权益 用新闻温暖这座城

   2015年,华商报推出《小车车检企业集体涨价系列调查》,该次报道从西安机动车检测行业一次告诫会入手,报道连续半个月,走访西安20余家检测站,并层层深挖,曝出该次涨价前,车检企业曾有串通行为并签订过协议,有垄断行业串通涨价之嫌。经过半个月的连续报道,陕西省物价局于12月30日发布调查结果,认定西安全部27家车检机构及商洛等地数家车检机构涉嫌横向垄断,要求恢复原价。参与报道的记者陈思存说,“从那以后,再未发生过这样离谱的涨价行为了。”
   2016年,华商报揭露并持续追问西安“长安通”(公交一卡通)不合理收取18元工本费和以“不记名、不挂失”为由侵占消费者资金的问题,问题最终得到纠正——长安通卡进行实名制,并且首次办卡用户免收18元工本费,为西安市民争取到实实在在的利益超过1.8亿元。
   2017年,华商报系列民生报道《被罚没440万元秦华天然气还在收9.8元工本费》涉及西安市200多万天然气用户,报道后秦华天然气取消工本费,为市民追回2000余万工本费。
   2018年,华商报深度调查《西安市规划局低价团购房调查》揭露基层贪腐问题,引发全社会关注。陈思存说,经过层层深挖,终于挖出土地腐败相关问题。报道后,西安市纪委监委已成立专项调查组介入调查,相关涉事人员被处理,市规划局领导被双规。
   2020年,华商报刊发《西安小区“停车服务费”是否收得明明白白》《核算服务成本14小区12家<80元》系列报道,揭开住宅小区物业公司收取停车服务费不合理的问题。通过《华商报》报道,西安市市场监管、住建部门的重视并迅速作出回应,规定对未成立业委会的住宅小区,物业收取地下停车位收费由每车每月150元调整为80元,仅此一项每年让市民少花冤枉钱超过10亿元。
   近十年来一直在做调查报道,谈到初衷,陈思存说,内心的想法就是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但在华商报的平台之上才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报道的成功,得益于平台的优势和领导的抗压能力,“华商的平台提供了大的机会。我时常告诫自己,不要把自己局限为一名普通记者,而是要放眼城市治理和为老百姓办实事,媒体就是城市进步的推动者,出发点是为老百姓谋幸福,让老百姓享受到阳光并向上向善。”陈思存说,这么多年来,报道内容也从早年的法制新闻转变为民生为本,这样为民出发的报道赢得广泛好评,更能体现媒体的价值。

  华商3·15直播
  维权调查的脚步从未停歇

   2021年2月起,华商报“3·15”相关调查报道开始尝试全媒体多形式转变,独家推出华商315现场直播,“为了达到理想的直播效果,在所有调查收尾阶段,直播团队开始加班加点完成视频制作、直播彩排、嘉宾对接、设备调试等工作,并在直播开始前顺利完成准备工作。”连续担任两届华商3·15直播主持人的田睿说,直播观看量连续两年均超百万人次。
   2021年直播观看量109万人次,在直播过程,通过播放3·15调查视频、专家律师现场解读、网友互动的形式,引起了全社会广泛关注,同时也引起了被监督方及政府主管部门的高度重视。直播的呈现方式将315系列调查报道及时、直观、全面地进行了展示,帮助广大消费者维权,彰显了华商影响力和媒体责任。2022年“华商3·15独家调查直播为维权发声”在一直播“华商报社”、华商报官方微博、华商网、华商头条App、二三里App、二三里资讯视频号、今日头条“华商记者帮”、大风视频抖音、视频号等平台上同步如期开展,截至3月15日当晚7时许,累计观看人次达到295.6万次。
   “直播策划开始后,需要不断跟记者沟通采访进展,保障直播顺利进行。”田睿说,每年直播中,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通力合作是最打动她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一线记者都齐心协力,全力跟进采访,一步一步地深挖各类消费陷阱,在直播前一个小时,还有记者在与相关部门对接督促对发现的问题出台整改解决方案,确保最终呈现的视频有最全面的内容和结果。
   “连续两次主持过3·15直播后,我都感触颇深,华商的平台真的很难得。”田睿说,在短平快、碎片化阅读的时代,华商依旧注重深度调查,愿意花时间去揭露存在的问题,从发现问题到推动问题解决,一直在不断主动出击,做到追求真相、为群众发声。同时,华商也在不断推陈出新,将传统的文字调查报道向视频、直播形式转化,让我们的报道为更多人提供鉴别和生活服务。 华商报记者 佘欣

  
2001
   四年的象牙塔生活结束了,华小萌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为了庆祝毕业特意约上要好的女同学到刚刚落户西安的麦当劳小聚一下。华小萌毕业后顺利地进入华商报工作,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9·11事件、北京申奥成功……每一件大事的报道都有他的身影。
  2002
   华商报旧址在含光门外,工作之余约上女朋友去环城公园逛一逛是华小萌最开心的事,那年环城公园成为西安市第一座免费公园。有时候借着周末,他还会体验一下新开通的西康铁路去女友老家转转。
  2004年

  
历史和我们都会铭记他
   历史会记住一些人,报纸会记录一些人。而后来的人,会感谢一些人,缅怀一些人。2004年8月22日,是邓小平诞辰100周年。一个百年的名字,为过去半个世纪中国的崛起刻下鲜明的印记。
   邓小平带给中国的变化是日新月异的,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人们感受分明,长在国旗下的人们幸福享受。这些丰功伟绩,书本里记载着,歌里传唱着,人们铭记在心,一代一代。
   百年,一个世纪的时间,人们缅怀伟人,感念当下。华商报头版几乎占据整版的一张大头像,泛黄的旧照效果,国旗底衬做旧的毛边处理,像是驾驶时光机窜梭而来的历史,在一瞬间冲击情感闸门,让人神思有片刻抽离现实,想泪流注视并发自肺腑地说句“谢谢您”。

  
2005年
  
礼赞英雄 也是回应历史
   耄耋之年的老兵、功勋卓著的奖章、浩大的入城式……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之际,西安街头百名抗战老兵乘坐敞篷吉普巡游城区。倏然回首,那些尘封已久的战争场景已然远去,那些可歌可泣的事迹亦成往事。但当那些为今日之中国浴血奋战的英雄,带着峥嵘岁月的荣光向我们走来,我们依然感怀至深。
   一张人山人海、群众夹道欢迎的照片,市民对英雄的敬仰便无需赘言;一句“永远的英雄”,对老兵至高的礼赞凝聚其中;6句阵列式的叙述,将历史与现实勾连起——我们为什么颂扬英雄?因为有他们才有今日之和平,有他们才有今日之幸福,有他们才有今日之盛世。尽管今时今日已无烽火狼烟,我们去关注、去报道、去歌颂那些战争年代的英雄,就是对历史最好的回应!

  
2006年
  
冲撞的爱 折射中国魅力
   文化输出,文化传承的一种方式,一个国家魅力的缩影。文化输出需要本身内核强大,更需要介质去传播。人,是文化最直接的影响者和传播者。中国魅力也在吸引越来越多的外国人爱上中国文化——一名德国小伙子自制秦俑服,闯入兵马俑阵列,被警方教育批评时称自己看到兵马俑就“情不自禁”。事情对比冲撞的趣味性很符合新闻特点。
   这一天的版面,对此笔墨浓重地处理,放大新闻的可读性的同时,也有意无意地启发人们去思考。这或许就是一张新闻纸承载的力量,不只在眼前,在事件本身,更在未来。

  
2007年
  
文化宣传 我们是认真的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老陕齐吼秦腔……”文化于陕西而言,是根植在烟火气中、流传在血脉里、蕴藏在生活里的,当兵马俑、大雁塔、城墙、延安、秦腔、碑林、秦岭、羊肉泡馍这些文化符号由6000多读者、5万多张选票公投出来,再经由文化名家把关,我们就已经在展开一场颇具声势的文化宣传。
   毋庸置疑,在文化旅游资源方面,陕西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在文化传播方面很多年都默默无闻,全靠口碑发酵。华商作为舆论宣传的阵地,一直致力于在文化传播、文化输出方面进行深耕。我们生长在这片黄天厚土之上,对它爱得深沉,将它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世人,我们责无旁贷。宣传推广陕西文化,我们从来都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