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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9年07月12日] -- 华商报 -- 版次:[B2]
编译 日本出现『养老金危机』老人80岁还在工作已成常态

能挣钱还能锻炼身体 日本特色 老人步行送外卖

在中国各地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穿梭的背影,他们风驰电掣般将各种美食送到客户手中。而在日本街头,“外卖小哥”变成了“外卖爷爷奶奶”,他们穿着运动鞋,拎着外卖包步行送外卖,既能挣钱又能锻炼身体,只不过速度可能有些慢……
   据彭博社、《新闻周刊》等媒体报道,日本老年人成为了当地外卖业务“优步外卖”的主力军。由于日本劳动力紧张,且人口老龄化严重,养老金不足的老年人们大多退而不休,退休后继续出门找工作,他们选择步行送外卖,锻炼挣钱两不误,成为日本街头独特的风景。

  >>优步另辟蹊径
  在日本不干专车改送外卖
  连老年人都争着报名

   2016年,美国优步公司的主营业务叫车服务在日本被禁止。于是,优步公司另辟蹊径,在日本靠外卖配送打开市场。
   目前,在日本,“优步外卖”已进入10多个城市,涉及1万多家餐厅及1.5万名送餐员,送餐业务狂飙突进,送餐员都不够用了。目前,日本失业率为2.4%,正值本世纪历史最低点,人口严重老龄化,导致劳动力市场紧缺,这造就了银发老人送外卖的奇景。
   “很多老年人都来送外卖了,大多数送餐员用自行车或滑板车送餐,而老年人则是步行。徒步送餐目前是日本独有,我们正在研究是否能拓展到其他地区。”近日,优步公司CEO科斯罗沙希在接受美国彭博社采访时表示,优步外卖业务在日本取得成功,就连老年人都争着报名做“外卖小哥”。

  >>老人为啥送外卖
  无法靠养老金度日
  他们太需要一份工作了

   老爷爷老奶奶送外卖,看上去很残酷,但也为日本解决“老后破产”的社会难题提供了新方案。但是随着外卖配送费用的缩减,很多年轻人不愿送外卖,于是老爷爷老奶奶们顶替了上来,通过送外卖再就业。
   跟年轻的“外卖小哥”相比,老人们既拼不了体力,也拼不了送餐速度。据优步公司CEO科斯罗沙希描述,很多日本老人都是步行送外卖的。这意味着,送外卖老人的时薪恐怕达不到优步宣传的1288日元,更不用说像宣传所说的每月能赚30万日元。而且日本媒体曝出,“优步外卖”的送餐员根本没有任何劳动保障,送餐过程中摔伤也不给任何补偿。
   虽然赚的不多又有风险,可日本老人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背上了外卖箱,因为他们太需要一份工作了——几乎一半以上的日本老人无法靠养老金度日。据Youtube上的日本老人送外卖视频显示,今年2月初,日本大阪市一位67岁的老人在在接受了简短的面试后,正式成为“优步外卖”的外卖员。老人领取了自己的装备,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下载好接单的App,准备出发。他的第一单是去麦当劳餐厅取餐,到达麦当劳餐厅,他按订单号取餐,艰难背上装有餐食的箱子,骑车赶往客户家里。他在谷歌地图的指引下找到送餐地,完成第一单送餐。

  >>70岁的“外卖奶奶”
  风雨无阻每天送餐10次
  “在我这个年纪找工作很难”

   日本老年学会今年初发布一篇研究报告,结论是“老”这个词最适合用在75-89岁族群,65-74岁的族群应被视为准老人。
   70岁的日本老奶奶渡边也是“优步送餐”的送餐员。每天,她穿上运动鞋,步行去送外卖,平均下来每天大概会接单10次。她的主要活动区域是附近的CBD(中央商务区),为办公楼的上班族送餐。
   70岁的老人来回奔波10多次送餐,身体能吃得消吗?渡边表示:“我的工作时间从上午10点到下午五六点左右,每个工作日都会出来接单,风雨无阻。我不会一次性去送10次餐,送完一餐我会稍作休息,喝喝咖啡听听音乐,这样我就不会感到疲倦,而且我接单会尽量选择一些距离相对比较近的地方。送餐中我学到了很多新东西,甚至学会了如何使用GPS……”渡边还表示:“在我这个年纪找工作很难,之前我去找工作都不要我。虽然送餐赚的不多,但门槛低,赚的钱可以给孙子孙女买些小礼物,其余的也够我生活了。”
   对于何时退休的话题,渡边表示,她没有退休的计划,会一直做到再也不能工作,“我想继续走路送餐,我这个年龄的很多人都坐轮椅或不能走路,所以我很幸运,我仍然很健康。我步行送餐,还可以锻炼身体。虽然我年纪大了,但你们年轻人不应用年龄来阻止我们做事,年龄只是个数字罢了,我可以做一切年轻人能做的事情。”
   另一位80多岁的老奶奶也是送餐员,据她描述,养老金大多用在了房租上,生活支出越来越高,有时每天只能吃青菜,身体不好时都不敢去医院,“真的很幸运,还有人雇我这样的老太婆。只要我还有体力,我将继续送下去”。

  >>日本养老金危机
  活到95岁需自备2000万日元
  送餐门槛低报酬相对较高

   日本人的平均寿命为83岁,日本65岁以上人口占27.3%,是世界上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而且每5个日本老人就有1人的生活低于贫困线。
   据日本总务省统计,日本老龄化率(65岁以上老人所占比率)正在不断攀升,到2060年,日本老龄化率将达到39.9%,相当于每2.5个人中就有1个65岁以上的老人。面对这么多的老年人,日本政府一直在鼓励老年人退休后再就业。
   报道称,老龄化严重的日本早就出现“养老金危机”。今年6月份,日本金融厅发布的一份报告争议不断,报告测算称,如果日本退休夫妇活到95岁的话,需要准备20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128万)的金融资产,因为养老金会出现缺口,个人会陷入老年破产的境地。报告建议大家在工作时就开始着手做金融投资,未来就可用自己持有的金融资产来补充晚年生活。
   就在5月中旬,日本政府发布了《高年龄者雇用安定法》修订案的概要,拟上调退休年龄至70岁。内阁府的白皮书还显示,目前60岁以上仍在工作的日本人中有四成表示,将工作到不能工作为止,另有超二成表示工作到70岁左右,超一成表示工作到75岁左右。
   “老后破产”正成为日本普遍的社会现象,老人到80岁还在工作已成社会常态。积蓄坐吃山空,养老金入不敷出,要活下去只能退而不休,继续工作。2017年,日本65岁以上仍在工作者达到807万人,占到整体就业人数的12.4%。由于年龄限制,可供日本老年人选择的工作并不多,主要是清扫房间、陪其他老人说话聊天、在车站前管理自行车、修剪灌木、做家庭教师、在24小时便利店当收银员、交通疏导等,集中在报酬很低的服务行业。相比之下,送餐员虽然辛苦且危险,但门槛低,报酬相对较高。
   为了不和年轻人抢饭碗,很多日本老人会选择年轻人不愿意做的工作,比如开出租车等。在日本街头打车,出租车司机大多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几乎看不到年轻人当司机。随着越来越多的老年司机上路导致交通事故频发,日本政府计划推出新驾驶证系统,要求75岁以上的驾驶员在续签驾照时必须进行认知评估测试。 华商报记者 郭霁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