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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8年12月07日] -- 华商报 -- 版次:[D3]

风又吹

董雅丽
夜半,梦中被一声巨响惊醒。灯影恍惚中,纱帘飘起了一角。又是起风了!意识模糊中,又辗转睡去。
   后半夜,寒气愈重。迷迷糊糊,被子里的身子蜷了又蜷。
   晨起开窗。才发觉窗户敞开了一小半。原来,半夜的响声是虚掩的窗户被风吹开时所发出的。想必昨夜又是一场大风了。难怪被子里冷飕飕的叫人睡不踏实。
   收拢好纱帘,从玻璃窗俯望,此刻,街两旁的土槐如浪涌般俯仰生姿,一波狂掀一波。对面的楼间缝隙里,那些纤细的树木,东倒西歪,枝头弯伏,挣扎摇摆。空中,黄叶如失控的蝴蝶乱舞,时而上飘,时而疾沉。风,还在怒吼!
   身在屋内,但仍能想象到风如涛林,汹涌澎湃的气势。天桥上,行人极少。步履维艰且匆忙。前倾身体,竖立高领。戴帽子的,戴口罩的……大街上,车辆如一条条海浪中的梭鱼,疾驰而过,夹杂着均匀而持久的浑沌声音。
   铃声响起。手机里天气提醒:寒冬将至,今日北京北风劲吹,阵风达7级。大风蓝色预警?
   看来,今天这极端的天气不宜出门了。
   这样的天气和大风,在老家是极少遇见的。
   第一次领略风力的,是2010年的3月。初来北京。
   那时的老家已是桃李盛开,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但初春的北京却春寒料峭,灰蒙蒙一片,树木还未泛起一丝绿意。春天的脚步稍稍迟缓了一点。
   记得那天是在十里河附近的一座大厦前,等朋友一起去张北。刹时,狂风大作,席卷而来。风声鹤唳,哨鸣狮吼。尘埃飞扬,夹杂着纸屑、枯枝、败叶。顷刻,天昏地暗,恐惧袭人。惊恐的我,头发凌乱,衣裙飞扬,闭目难睁。一阵旋风卷来,步行的我似乎快飘了起来。
   “哇,这么大的风!我还是头一次遇见。”我大声惊呼。
   “北京风大,你以后就慢慢知道了。”朋友答。
   素不戴帽的我,那一年冬季早早戴上了棉帽。
   那场风是初来乍到的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所以,我不会忘记它。不知出于何种理由,自此,我便常常有意无意地留意起一场场风来。
   确切地说,北京的风比老家频繁多了,隔三差五就吹一场。大风习以为常,小风更轻描淡吹了。夏风劲爽,豪气,像极北方人的性格,最受欢迎。春秋宜人,风中落英缤纷或黄叶飘零,都不失为一幅幅令人怦然心动的美景。唯独最怕冬季的风。那种劲敌,那种冷漠,那种无情,刺透你的身体,直抵你的心灵。
   “长安路,长安路,尘埃十丈如烟雾。”“燕市多飙风,常吹陌上尘。一层尘已去,一层尘又生。”偶尔百度,读到几句描写北京大风尘霾的诗句。感叹北京自古以来所受到风沙和雾霾的困扰和无奈。幸然,眼前蓝天、白云的北京该是多么的珍贵和可爱了。
   风在吹。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行人依然如织。锻炼的人照例在公园散步,健身。白鸽偶尔从远处的天空飞过。花草自顾在风中摇曳。
   风中最美的,除了春天的樱花,便是秋日的银杏叶了。
   我是钟情那一眸缤纷的旋舞和飘零的。金色的闪耀。等了一季,只是为了等风。风来了,叶便魂舞,谢幕。为叶,风愿做最后一程的陪送。拒绝怜悯,无需感伤。风中唤绿来,风中化泥去。
   那一日,大风中,我孑孓独行。
   (董雅丽,笔名一雅,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扶风县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诗歌报》《女诗人》《秦岭文学》等刊物和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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